我索性快步过去,一把将他从桌子下面拉出来。他的腕在被我的手禁锢的那一刻,喉中发出尖细的惨叫声。
我使劲将他拖到床上扔了上去,他便如土拨鼠般瑟瑟缩缩地钻进了被子。
我取来药箱,拿来湿巾,温言道:“如意,来……你额头上受了伤……”
他从被子里露出一个头,惊恐地看着我。我对他和蔼地笑笑:“来,不疼。”
他仍是一动不动地望着我,眼中似乎还有抗拒。
我叹了口气:“阿木,过来。”
阿木走到我的身旁:“皇上有何吩咐。”
我将医具交在阿木手里:“你帮长乐王包扎一下。”
“诺。”
那日后来我便走了,我无意和一个疯子呆在一起,也无意和一个装疯的人呆在一起。
可后来每每我去长乐王府,他都要穿着最靓丽的衣衫,在门口迎接我,似乎忘记了那天的事,仍是叫我“父皇”。
这是当着众人的面,给我没脸。是啊,长乐王即使发了疯,心底仍不承认这位登位的兄长。
一次两次也就罢了,可如意却次次如此。我晾了他很久,直到长乐王府传出长乐王天天哭着闹着要见他的“父皇”的笑话。
我让人备驾,便这么去了长乐王府。
门外见到如意的时候,他正在修缮一新的长乐王府内室中,将午膳的饭食往墙上砸:“你们不让本王见父皇,本王就不吃!”宦者们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。
我抬步迈入门内:“哟,长乐王挺大的脾气啊,怎么连饭也不吃?”
如意一见我便扑了过来,满脸都是喜意:“父皇!!!”
我挥挥手:“尔等都下去吧。”
那些服侍如意的宦者都弓着身子,低眉顺民,鱼贯而出。
等他们都退出去了,我回头看见正在阖门的阿木。
“你也出去。”我道。
阿木防备地看了长乐王一眼,道:“诺。臣就守在外面,皇上有事了就吩咐。”
我走到如意身边,如意上额上伤已大好了,结了疤还没退壳。自从我回来,他面庞养得红光了些,但年少的那种清丽的味道,却好像怎么也回不来了。从前最重仪貌的他,如今就连头发都是乱杂杂的。
他见我走近到他身边坐下,疑惑地问道:“父皇,怎么啦?”
我端详着他已然张开的脸,虽看着是戚夫人的眉目,但神色之间,却绝然消失了曾经的妩媚。
我没有闭眼睛,只是捧起他的脸,吻上他的唇。他的嘴唇有点苦味,是病人的味道。吻了半晌,他才气喘吁吁地道:“父皇以前不是亲脸的吗?”
我坐到床塌上,拍拍身边,道:“来,坐这里。”
他颠颠地跑过来,蹦进我怀里。我笑了笑,开始解他的衣服。
他问:“父皇要和如意一起睡午觉吗?”